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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一）
眼前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草地，各种野花野草在春天探头，交相呼应。但一条溪流有意破坏这份和谐，扭着身子将这一片草地割成两半，从中间潺潺流过，倒给这静谧的草地带来一些活泼。但最吸引人的，莫过于那个正在河边洗衣服的小姑娘了。
她大概是十四五岁的年纪，已经长得颇有几分姿色，特别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，里面似乎有另一个世界，将别人的目光深深地吸引。但此刻，那皱着的眉头却让这美丽稍打折扣。
“这太阳真是让人受不了，明明不大却晒得人痒痒的，好难受啊。”似乎被提醒了一样，她腾出一只手在身上挠了挠，“呼，还好衣服不多，赶紧洗好早点回家。”说话间，最后一件衣服也已经洗好。
小姑娘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木盆，在溪水里洗了洗手，正准备起身时，瞥见一个木盆沿着河岸漂了过来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说着，姑娘向木盆探了探头，“呀！是只小狗！”
她急忙把木盆拉到岸上，把小狗抱了出来。小狗似乎被她的动作惊醒了，猛地睁开了双眼，腾地站了起来，机警地看着小姑娘。
小姑娘看着眼前这只圆头圆脑的小狗紧张的样子，不由得笑出声来：“小狗狗你别怕，是我把你救出来的，快过来。”说罢，向着小狗伸出手来。
那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，摇着尾巴走了过来，舔了舔她的手，“哈——哈——”地呼着气。小姑娘一把把它抱起来，怜爱地摸着它的脑袋。它太小了，只有女孩两个巴掌大。金黄的毛发非常顺滑，额头中间却生出一撮白毛，圆碌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透着一股机灵气。它转着脑袋看着周围，似乎在好奇为何自己会在这样一个地方。
小姑娘托着小狗，一时竟不舍得放下，她不停地摸着小狗，脑子里闪过一千次博弈。最后，她把小狗放进了木盆里，一路捧着跑回了家。
（二）
“奶奶快看！”还没进家门，她就急忙向屋里的奶奶报告。
“哎呀，多大了还那么冒失。”奶奶暗自摇了摇头，放下了手中的一捆蛇舌草，她正准备给孙女熬些凉茶呢。
“奶奶你看！我捡到一只小狗！”小姑娘得意地把小狗举起来，然后又把它抱在怀里，生怕它摔了。
“你从哪捡来这只小狗？”奶奶走过去，把小狗抱了过来，仔细地看着。那狗在老人怀里也不吵闹，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。
“就在流沙溪边。它坐着一个木盆漂过来的，我怕它掉水里就把它抱出来了。”小姑娘回答，而后又战战兢兢地问道，“你会收养它的吧奶奶。”
“坐着木盆漂过来的？”奶奶疑惑地盯着小狗的眼睛。过了半晌，说道：“你能把狗养好吗？你拿什么喂它？”
“我每天少吃几口饭就是了，饿不着它的……奶奶你同意养它了吗？”见奶奶没有说什么，小姑娘激动地把小狗抱过来转了几圈，高兴地说道：“以后你就要跟我们一起过了！”
小狗好像也很高兴，嗷嗷地叫着，欢快地摇起了尾巴。
“我去给你找点吃的。”小女孩把小狗放在地上，转身找起了食物，“奶奶，有什么能东西能给狗狗吃吗？”
“昨天还剩了一点饭。”奶奶走向灶台，用旧碗给小狗装了点饭，那狗也不挑嘴，吃得津津有味。
“吃多点，你要快点长大呀。”小女孩看着正在进食的小狗，喃喃自语道。
奶奶看着他们，脸上浮现一抹笑意：“就当是给她找了个伴吧。”说完，老人又收拾起那捧蛇舌草，还要给她亲爱的孙女熬凉茶呢！
“奶奶我带它出去玩玩。”小姑娘领着吃饱饭的小狗兴冲冲地跑到了门外，相互嬉戏打闹起来。
（三）
“阿秀，在玩什么呢？”说话的是一个年龄与小姑娘相仿的男孩。他是石匠的儿子，自幼便被父亲带着与石头为伴，学习开采、雕刻石头，皮肤在日晒雨淋里变得黝黑粗糙，但强于同龄人的体魄又给他带来几分刚健之美。
“阿福哥，快看，这是我刚捡的狗。”阿秀把小狗抱到阿福面前，得意地向他炫耀。那狗也不怕生，直直地看着男孩，但显然没有刚刚那么欢快了。
“好可爱的小狗。”阿福摸了摸狗的脑袋，但目光只是在狗身上微微停留，然后就又看向阿秀，“怎么没有来找我？不是说好了要去山里采草药吗？”
“呀，这不是跟狗狗玩得太开心，忘记了嘛。”阿秀吐了吐舌头，向阿福笑了笑，“还好你找了我，我们带着狗一起去吧。”
“是吗。”阿福看了看狗，“那我们快出发吧。”说罢，便招呼着阿秀前往后山。阿秀忙带着狗，跟上了阿福。
阿秀一边与小狗追逐打闹，一边问阿福：“你说给这只小狗起个什么名字好呢？”
“起名？干脆叫他阿黄吧，多贴切。”阿福侃侃说道。
“一点也不好听。我想想，它是从河边漂过来的，就叫他阿来吧！”阿秀激动地说。
“阿来这名字就很好听了吗……停停停，好听好听，就叫它阿来。”阿福揉着被揪红的耳朵，悻悻说道。
两人一狗嬉笑着走在去往山间的路上，这时旁边跑来一位村民，对着阿福喊道：“阿福，不好了，你爸他把手伤着了！”
“怎么回事？严重吗？”阿福乱了阵脚，抓着来人问道。
“你快回去看看吧，流了挺多血！”村民忙挣开阿福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。
阿福甩下其他人，头也不回地朝家跑去。
“阿福哥，等等我！”阿秀见状，忙跟着跑了起来，身边的小狗也紧紧地跟着她。
（四）
“爸，你怎么了？”阿福跑到父亲面前，看了看父亲流血的左手。那只因为布满灰尘而发灰的手，此刻却被殷红的鲜血浸染，刺得阿福眼角发酸发痛。最让人触目惊心的，就是虎口处那道狭长的伤口，周围的皮肤已经破碎不堪，甚至能看见里面的筋骨。
“刻石的时候，没注意把手给凿了。多大的事，敷上几天草药就好了。”伤口的疼痛并没有让这位八尺壮汉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，“孩儿他妈，快去屋里给我找些草药。”
“诶。”旁边一位妇人闻声，忙到屋里寻草药去了。
“叔叔怎样了？伤到哪了？”这时才赶到的阿秀还没顾得及喘气，就急忙询问起伤情。旁边的小狗也替主人担忧，凑到石匠面前。
“一点小伤，让我们的阿秀白着急了。”石匠笑着说道，“敷上几天药，叔叔又能给你做些小玩意儿……咦，这狗是要做什么？”
只见阿来伸出舌头舔着石匠的伤口，每舔一下，伤口就愈合一分，这么过了几分钟，伤口竟然愈合了。石匠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左手，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不见，动动手掌，发现疼痛感也消失了。
一时间，周围热闹了起来，村民惊呼“神狗”，投去的目光多了几分崇拜，许多人忍不住摸了摸阿来，似是要沾沾灵光。最高兴的莫过于阿秀了，她激动地抱起阿来，没想到偶然遇到的一只小狗竟然如此神奇。阿福自然也很激动，但当他看见阿秀举着小狗露出那醉人的笑容时，眼神又不免黯淡了——他似乎了解到自己在女孩心中的位置要被占据一些了。
（五）
转眼间五年过去了，我们的阿秀出落得越来越亭亭玉立，但她那热情洋溢的性格依旧感染着每个人，让人们不由地被她所吸引。阿来也长到人小腿的高度了，它与村里的人越发熟悉，谁家有人受了伤都乐得找它舔舔。但它也不是万能的，它的舔舐只能愈合一些皮外伤，像伤筋动骨、头脑发热之类的伤病还是要用药为好，但村民还是很喜欢这只可爱又机灵的小狗，纷纷称它“神狗”。
阿福也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石匠，他的体格已经比他父亲还要健壮了，相比他的父亲，他多了一份年轻人的果敢和朝气。随着年岁的增长，他发现自己越发迷恋阿秀，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呆在她身边。但每当他去找阿秀时，都会看见阿秀和阿来玩得火热，心中不免有些难受。他虽然在心里排斥阿来，但依旧极力融进他们的圈子里，希望能让阿秀看出他的喜欢。
但人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。吝啬的天空已经足足三个月没有下一滴雨了，各家的井已经接近干枯，连阿秀与阿来相遇的那条流沙溪——村里最大的一条溪流也已经瘦成了柳树腰，但每天前来打水的村民依旧络绎不绝。天地之间渐渐被一片枯黄侵染。
最头疼的莫过于村长了。这位年过七旬的老汉，每天都会收到村民们的抱怨。可大自然的迫害，他一个老头又有什么办法呢？他只好把干旱的原因归于得罪了雨神，组织村民进行求雨仪式。但也许是罪孽太深，求雨没有取得丝毫成效，没有办法，他只能更虔心地准备下一次求雨仪式。
就这么过了一个月，天气已然入夏，天地之间仍难以看见一丝水汽。井中的水所剩无几，流沙溪已经彻底断流了，人们陷入了深深的绝望。而在这个时候，最令人担忧的事情发生了——石匠的妻子、阿福的母亲因为缺水渴死了。
（六）
葬礼上，送葬的队伍异常安静，少有人哭。眼泪也是要水的，而村民们连这点水也舍不得给了。
阿福的父亲仿佛年老了十岁，他再没有碰过石头，终日抱着亡妻的遗像流泪——亲人的离世显然已经把这位曾经笑对伤口的大汉击垮。阿福也想劝劝父亲，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，因为他找不到理由劝说父亲，即使成功了，也无非是把父亲从一个苦海带到另一个苦海。
整个村子如死了一般，嗅不出一点生气。只有村长依旧执着地组织着一次次的求雨，他宣扬只要足够虔诚，一定能感动雨神，让上天降下雨水。村民们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这最后一根稻草，参加一次又一次的求雨仪式，每日在家歌颂上苍，祈求上苍的宽恕。但空气依旧炙热，村子如死水一般凝固着。
直到有一位巫师来到这个村子，才给这里掀起了些许波澜。
那位巫师有着一双金色的眼睛，让人不由地心生敬畏。他声称村民惹怒了天上的太阳神，要想求得雨水，需要向着太阳虔诚地跪拜，并选出一位最强壮的小伙子，献上村子里最珍贵的东西。
村长也站出来，说：“之前我们求雨，求的是雨神，但真正让我们的村子干旱的是太阳神。太阳神没有收到我们的祭拜，认为我们不够虔诚，自然不会降下雨水。”
“那我们赶紧选个好日子求雨吧！”一个村民喊道，“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子都会完蛋的。”
“是啊，快求雨吧！”村民们纷纷附和。
“大家别急！刚刚大师也说了，求雨需要选取一位最强壮的小伙子，不知大家认为我们村最强壮的小伙子是谁呢？”村长问道。
“那当然是阿福了，我看那小子能打倒一头牛。”一个声音喊道。
“是啊是啊，没有人比他更壮了。”众人纷纷点头，大家的目光都向阿福投去。
“嗯，我也是这样认为，那就让阿福帮助我们求雨吧。但要求雨，还需献上我们村最珍贵的东西，不知大家认为村里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？”
这次村民们没有像刚刚那样急忙应答了，空气陷入了宁静。大家似乎都在思索，但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答案——村里能称得上“珍贵”的不就是神奇的阿来吗？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许多人向着四周扫视，眼里带着些期许，希望有人能喊出那个名字，但没有人出声。阿福望向阿秀——她总会和阿来在一起。此刻的阿秀脸色发白，她已经从那位巫师的话中品出阿来的处境，悄悄把阿来往身后拉了拉。
阿福看着心爱的女孩在这种时候还庇护阿来，不由有些恼怒，平日里被它抢过风头的场景在脑中闪过，对那只狗的仅剩的好感荡然无存。母亲死前绝望的眼神刺痛着阿福，他红着眼，看着周围村民无助的目光，大声说道：“村里最珍贵的东西，不就是阿来吗？”
大家都看向阿福。此刻的他双唇紧闭，紧握着拳头，看着周围的人，眼里略带怒气。他又问道：“是吧？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吧？”
他期待地看着大家。慢慢地，开始有村民小声说道：“是呀，毕竟它有那样的神通。”“是呀是呀。”附和的人多了起来。
村长说话了：“是的，阿来它确实是我们村最珍贵的东西。”他朝人群望了望，“那么……就用阿来作求雨的祭品吧。”
“那究竟是怎么个献祭法呢？”有村民问道。
村长看了看巫师，后者冷冷地说道：“火烧。”
“不！”一声惊呼撕裂了凝固的空气。
（七）
献祭的地址选在流沙溪，献祭的那一天，干旱的河岸上站满了拿着盆盆罐罐的村民。在献祭前的日子，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以及自己的迫不得已，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他们服从安排，他们在内心里向阿来作出诚挚的道歉，想得到它的宽恕。大家惶恐又期待地看着献祭台，那里，有早已布置好的篝火。
巫师不停地默念着什么，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动作。突然，随着他的一声令下，阿福带着阿来上了献祭台。可怜的阿来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，试图通过挣扎逃离这里，但显然人们不会让这最后的希望逃走，一番捆绑之后，阿来被固定在了篝火上方。此时的阿来反而平静了，它看着周围人们的脸，目光像是针尖一般刺在人们心头，最后，它把目光落在了那个美丽的姑娘身上。
阿秀站在人群的角落，依偎在奶奶的怀里，哭红的双眼让她看起来十分憔悴。当人们把阿来从她怀里抢走的时候，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，即使这样，依旧有几个村民围着她，生怕她做出傻事。阿秀本不想来这里，但她又不能不见见阿来的最后一面，所以她来了，让阿来在离开的时候能够有人陪伴。
巫师冷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，他把一根火把递给阿福。阿福哆嗦着手，他不敢看阿来的眼睛，他不断在脑子里想着全村人绝望的眼神，想着母亲临死前难受的模样，想着自己今后的生活，他将火把扔向了篝火。
火焰像猛兽一般吞下阿来，它挣扎着扭动身体，发出低沉的吼声。阿福愣愣地看着它，往日阿来帮村民疗伤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，它是那么的无辜委屈，它其实是在替他们受罪。
阿福流泪了，他带着哭腔说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是我害了你！可如果我不这么做，全村的人都要遭殃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村民们一个个倒下！请你原谅我。”说罢，竟跪倒在阿来面前。
村民们发出哀叹，为阿来的遭遇表示歉意；阿福跪在阿来面前，泣不成声；村长低下了头，祈祷上苍能够原谅子民；阿秀看着眼前的这些人，仿佛看着一群两足动物。
阿来看着眼前的这片红色，奋力地挣扎着，发出低沉的嘶吼。滚滚的浓烟呛得它头皮发麻，恍惚之间，它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。
（八）
“太阳，你怎么又让徐闻晒那么久太阳？你让徐闻的百姓怎么受得了？”说话的是一只霞光绕身的瑞兽，那模样竟与阿来一般无二。
“我不就晒多了十天吗？雨，你太大惊小怪了。”回它话的是一只金光灿灿的金雕，全身散发出太阳般的光芒。
“你知道十天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吗？那可能是决定他们生死的时间！”
太阳不以为然地说道：“你把百姓看得太脆弱了罢。再说如果没有我的磨砺他们怎么能进步？怎么能以敬畏之心面对我们？”
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它：“你为了百姓的感恩戴德，竟然能置百姓生死于不顾，你简直不可理喻！”
太阳嗤笑一声：“那你说，应该怎样对百姓？”
雨义正言辞地说：“作为神明，就要尽好自己的职责，帮助百姓过好他们的生活，我相信他们也会对我们心怀感恩的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太阳笑得停不下来,“你以为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？他们只会认为这是大自然的自然规律，是他们本应得到的，哪还顾得着对你感恩戴德？哈哈哈……”
“哼，如果能证明，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。”
“你想证明？”太阳看着雨。
“当然了。”
“我有个办法。”太阳认真地说道，“你愿意吗？”
“真的吗，如果可以我是很愿意为百姓证明的。”
“我会把你的记忆抹去，让你在徐闻观察百姓，看看他们是如何对待自然的，等到时机成熟，我便会唤醒你，你愿意吗？”
“我愿意。”
“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痛苦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太阳的声音变得沉重。
“嗯。”
一阵光芒猛地刺进雨的眼睛。
（九）
浓烟中的阿来猛地睁开了眼睛，现在的它才是它原本的身份——雨神。它脚踏祥云，看着地上跪拜着的人们，低头沉思。而自始至终站在献祭台上的巫师此刻也金光四射，化成一只金色大雕，飞到雨神的身边，它对着地上的人们说道：“我是太阳神。”
地上的人们急忙拜了起来，纷纷乞求太阳神的原谅。
“看到了吗？即使对他们如此残酷，他们仍然会对你跪拜。”太阳神看着身边的雨神，缓缓说道。
雨神没有说话，它将头一仰，怒喝一声，霎时间倾盆大雨劈劈啪啪地落了下来，滋润着干渴的土地。
太阳神不解地问道：“你还没有看清百姓的面目吗？”
雨神看着地上的百姓，他们因为天降甘露而欢天喜地，对着神明三叩九拜。它开口说道：
“我当然看清了他们的面目。他们是一群为了生活能付出一切的人，即使他们自身的认识水平有限，但他们依然为了活下去做着力所能及的努力；那位健壮的青年，能够为了他人的幸福，舍弃自己的名誉；那位老人，即使面临绝境，也不言放弃，带领族人努力寻找活下去的方法；那个女孩，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，我相信人类中一定有着许多像她一样热爱生活热情善良的人。”
雨神看着阿秀，往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不断回放。
阿秀看着阿来，记忆中的那个可爱身影依旧历历在目。她问道：“你是阿来吗？你一定是阿来吧。太好了，你还活着，对不起，我们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。”
“没事的，阿秀。谢谢你，你让我看到了人类最美的一面。现在我要走了，你要和你的族人好好开辟这片土地，在这片土地繁衍生息。”说着说着，雨神和太阳神的身影慢慢变淡。
“我们还能再见吗？”阿秀急忙大喊。
雨神笑着向阿秀说道：“好好生活，我们一定能再见面的。”
“这么说我还是没能说服你吗？”太阳神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（十）
十年后，流沙溪边。
“这边这边，小心点！”一群人有条不紊地将一尊尊石像摆放好，那是一尊尊栩栩如生的石狗，模样竟和阿来十分相似。
“辛苦大家了，来喝水。”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提着水桶走向众人，笑吟吟地说道。
“能喝到阿秀打的水，再累也不怕了。”不知是谁起的头，众人一片哄笑。
“阿福这手艺真是神了，比他爸的手艺还棒。”
“谁说的？我怎么就没我儿子强了？”老石匠人还没到，声音便传了过来。他走到人群中，笑着问道：“你们说说，这里面哪些做得更好，看看是我做的还是我儿子做的。”
“都好都好，你们父子俩都是雕刻高手。”
“爸，你都多大年纪了还那么爱攀比。”阿福在一边无奈的说道。
“哟，大伙都在呢。”寻声望去，一位老者慢慢走来，阿秀忙上前搀扶。
“村长。”“村长好。”
老人摆了摆手，说道：“那是过去的事了，现在是年轻人打拼的时候了。”说罢，看了看身旁的阿福。
“我们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，还要感谢上天对我们的照顾。这十年我们村能够不断发展，还不是得益于这片富足的土地吗？”老村长摸了摸石狗，望了望天，感慨地说道。
“对啊，不好好努力，怎么对得起上天赐予我们的这如此珍贵的礼物？我们过去有做得不好的地方，但是上天给了我们机会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怀着感恩的心，过好我们的生活。”阿福看着石狗，郑重说道。众人纷纷点头。
阿秀看着石狗，思绪飘到了远方。
流沙溪的上游，一个木盆沿着河岸慢慢漂下。
本期编辑：周敬炜
海洋
原创青春
《南粤潮声》投稿邮箱：wenyuanyuankan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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